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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台湾来大陆寻根5年找到了家族亲人梦想在这里娶妻扎根

这是我们讲述的第2170位真人故事

我叫柯小泉,台湾90后,一个肩负着家族使命,来大陆寻根的青年。

历史往往比虚构更精彩,人生常常比小说更传奇。我的家族就是一个具有百年历史、充满传奇的大家庭,种种曲折与磨难,团聚与分离,惊喜与遗憾贯穿始终,堪比一部传奇小说。

我们一家从爷爷开始,离开大陆已经70多年,从祖辈、父辈到我这一代,先后在云南、台湾、香港、缅甸、泰国等地生活。但无论在哪里,一代代人无不渴望着回乡寻根。

作为柯家长孙的我,回大陆寻根的使命从小刻在骨子里。5年前我只身飞赴大陆,终于在云南祖籍找到了血亲,接上了家族的根。(我身上流淌着汉族傣族傈僳族的血液,这是我身着傣族服饰)

1991年6月,我出生在台湾省桃园市,是家中长子,下面还有一个弟弟。

我的本名叫柯顺泉,是爷爷为我取的。名字普通,但背后却隐藏着柯家半个多世纪的传奇历史。

我爷爷是一位二战老兵。70多年前,随远征军通过滇缅公路从云南进入缅甸对日作战。由于战乱,有不少远征军后来成为孤军,我爷爷就是泰北孤军的一员。

我爷爷家乡是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海县,奶奶是傣族人。他们跟随远征军,从勐海向南进入缅甸后,又辗转来到泰国北部清莱府,在美塞镇安家落户。我的三个姑妈和爸爸就出生美赛。

我外公家乡是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福贡县,外婆是傈僳族人。他们从怒江向南进入缅甸掸邦景栋县莱梅村,我的妈妈就出生在这个村子里。

她上初中不到半年就被迫中断学业,12岁孤身来到泰国美塞挣钱养家。正是在美塞,妈妈认识了我的爸爸,并在19岁的时候与爸爸成亲。(身着傈僳族服装的我,仿佛感受到外婆家族的亲情)

长期漂泊在海外,犹如无根之木,随时都可能被风浪摧折。

爷爷发誓,无论如何也要回到母国怀抱。通过关系,物色到一位年轻人,他在台湾任公职,爷爷让我大姑妈嫁给了他。
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台湾有“依亲移民”的政策,大姑爹大姑妈就利用这种方法,先后把爷爷奶奶、爸爸妈妈等亲属,从泰国一个一个办移民来到台湾。

到台湾后,爷爷终于松了一口气。这里虽然远离家乡,但与大陆仅有一水之隔,总有一天会回去的。然而,很快我们又陷入了新的窘境。

在台湾,除了广东省籍、福建省籍和原住民外,其余都被称作“外省人”。

清楚记得,爷爷和爸爸台湾身份证上“祖籍”一栏写的是:云南佛海,也就是现在的西双版纳勐海。“外省人”这个身份好难受!“外省人”这个称呼好扎心啊!(傈僳族与彝族是近血缘关系,身着彝族服饰的我)

台湾是多族群融合地区,依照籍贯、身份形成很多眷村。云南眷村就有三个,其中忠贞新村位于桃园市,聚居着云南籍军眷。

忠贞新村有很多云南餐厅,像米线、米干(卷粉)、饵丝、豌豆粉、撒撇,完全是家乡的风味。

每到傍晚,男女老少广场载歌载舞,唱云南民谣、少数民族歌曲,品尝云南美食。每年4月中下旬还会举办云南长街宴、傣族泼水节、彝族火把节、米干节等等。

1991年6月,我在这浓浓的云南风、思乡情中诞生了。爷爷非常高兴,抱着我激动地说:“我们柯家终于有了根苗!”

他特意为我取名柯顺泉。顺泉两个字,取自爷爷故乡西双版纳勐海的一口著名泉水——第一圣泉。它有800多年历史,坐落在中缅边境,是原住民饮水也是冲泡普洱茶的第一泉水,在当地人心中有着神圣的地位。(当地官员参加忠贞新村云南民族节庆活动)

爷爷为我取名顺泉,就是谐音圣泉,也有顺遂和饮水思源的含义。不仅是我,我的姑妈和爸爸名字中都有一个云南的“云”字,由此可见爷爷对故乡的用情之深。

小时候,在我的睡前故事里,爷爷就是一部部历险记里的主人公,他一直都在给我讲中国远征军的故事,每到结尾处都不忘教育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,一定不要忘记柯家的根在云南。

我总是听得津津有味,脑海中不断描摹想象着爷爷故事中那些充满传奇的画面,他的嘱托也深深印在了心里。

记忆最深刻的是,从小到大,每到星期天下午6点钟,我和家人会准时守在电视机前,收看介绍大陆风土民情的节目《大陆寻奇》。我对祖国大陆最初的印象,就是来自这档电视节目。(高中时代的我对自己的根脉既清晰又懵懂)

2012年6月,爷爷检查出胆囊癌晚期,我们知道凶多吉少,尽力去治疗。

一天中午,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,爷爷拉着我的手说:“阿泉呐,爷爷要走了。”我心如刀绞,一把捂着爷爷的嘴不让他说下去。我含着眼泪说:“爷爷,我一定会去云南!一定找到那座圣泉!”

爷爷瘦削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。5天之后,85岁的爷爷带着遗憾离开了我们。

我从台湾来大陆寻根5年找到了家族亲人梦想在这里娶妻扎根

回云南、找圣泉是我对爷爷的承诺,更是我的使命,我时刻在等待着机会。

读大学期间,学校有一位来自大陆的交换生,她叫雯雯。在我心目中,雯雯就是祖国的代表。

她的家乡在福建厦门,经常给我介绍大陆的情况,希望我有机会到大陆看看。我的心随着她的描述飞到了厦门。(身着汉族服饰,让我感受到中华大家庭的温暖)

2018年元月8日,这个我永生难忘的日子,26岁的我,终于飞过海峡来到大陆,接机的正是雯雯。

回大陆寻亲,我仅有的信息就是爷爷的名字柯春贵和“佛海(勐海)勐邦水库旁”。这点可怜的信息,让我的内心也有过一丝丝彷徨,但使命感让我不能轻言放弃。雯雯一边鼓励我,一边安排我的生活,帮我联系厦门市台办。

2019年6月,我在网上搜寻到“勐海警方”,心中一亮,抱着一线希望,写下留言。

没想到,奇迹居然发生了!

“勐海警方”为我提供一位家世和我家族非常相似的信息,她是当地公安局副局长。

我立刻发出好友请求,当她通过的那一瞬间,我的手都开始颤抖。

我说出爷爷的名字和地址,她给我描绘勐海“勐邦水库旁”的地理环境,如数家珍般地给我讲述柯家的谱系,最后竟然发现,她是我的族亲姑妈!(1977年,爷爷、奶奶、三姑妈、爸爸在泰北清莱府美塞镇拍的家庭合照)

这位姑妈让我了解到柯家完整的脉络,知道了我的曾祖是颇有声望的柯公柯树勋——民国初年云南普思沿边行政总局局长。

她还发了一些家族的照片和资料,其中一张堪称柯家的大合照,摄于1987年,地点是香港三姑妈家。上面有昆明的姑祖母、姑祖父,玉溪的表姑、台湾的姨祖母,香港的二姑妈、三姑妈。

姑妈为我到云南寻亲打开了大门,我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勐海。可天不遂人愿。由于疫情,计划一拖再拖,迟迟不能成行。

2021年11月,而立之年的我终回到云南,完成了对爷爷许诺的第一件事。

11月12日,我在勐海统战部办公室,见到了已联系两年多的姑妈。

她拉着我的手左右端详,说:“是我们柯家人!你仅凭着爷爷和爸爸身份证的籍贯,而且还是旧名,飞了将近2400公里来祖籍寻根,决心和毅力值得佩服!”

姑妈还带我到她家,与全家人共进晚餐。(1987年大陆台湾香港的亲人相聚拍下柯家大合照)

正在我寻根问祖取得重大进展的时候,身体却出现了问题:头昏脑胀、皮肤干裂,嘴唇脱皮。

医生说这是高原反应和过度疲劳造成的。因为我长期生活在闽台低海拔沿海地区,加上长途旅行1800多公里来到云贵高原,又持续的奔波和精神亢奋,难免会出现一些反应。

尽管身体不适,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奔向第二个目的地——第一圣泉。

出发前,我怀着虔敬的心情洗身净面,并且特意穿上汉服。永远忘不了那个古木葱茏、清泉流淌的地方,我抚摸着“勐海第一圣泉”的碑刻,心中有一个声音“我回家了!”

我对着圣泉鞠躬叩拜,双手合十,心中默默告诉爷爷;“爷爷,您可以安息了!阿泉替您圆梦了!”(2017年,舅妈一家从缅甸来台湾,我与妈妈和她们合影)

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来大陆5年。在寻亲的过程中,我遇到了许多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大陆同胞的帮助,参加过演讲、竞赛、演出等社团活动。今年春节,昆明台办还邀请我参加惠台政策会议。

我身上流淌着汉族、傣族、傈僳族的血液,具有音乐歌舞的天赋,擅长手鼓、葫芦丝、埙等多种少数民族乐器。还拍摄过系列喜剧小品,群演过电视剧,如今成为汉服达人、Vlog博主,拥有几千个粉丝。

我今年已经32岁,目前还单着。我的父母家人、身边的亲朋好友都非常关心我的个人问题,问我还会不会回台湾。

我喜欢自由的行走,无拘无束的生活。我不是外貌协会也不是物质协会,对感情很认真,不轻易言爱。但一旦爱了,就会负责、做到最好。

将来我会娶一个大陆姑娘,把家安在云南,让子孙后代把根扎在这里。(我具有表演天赋,这是在一部影视剧中扮演角色着装照)

对于未来,我有很多计划和理想。

我与著名旅游博主、台胞挚友王敦励大哥有过约定,今年11月份由我陪他到云南拍摄系列风光视频。可遗憾的是,王大哥于二月份突然离世。

5月份我会北上宁夏银川,祭祀王敦励大哥,同时接棒王大哥未实施的彩云之南视频拍摄,然后帮助厦门海鸥讲台团队拓展业务到云南。

我还要南下祖籍西双版纳完成祭祖;去腾冲国殇墓园—滇西抗战纪念馆,祭祀中国远征军先贤先烈;到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我外公外婆的故乡,找到另一条血脉亲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