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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惊心动魄的阅读你不来吗

一个人常常会在他逃离命运的路上遇见命运。

——拉·封丹

初闻马原,是在大学的教科书里。

1986年秋末,被称为中国先锋文学鼻祖的马原,身穿绛红色风衣走进华东师大,受到期盼已久的学生们如神明般的崇拜。据说,教室里人挤人,窗台上也“挂”满人,姑娘小伙追着喊着请他在自己的后背、大腿上签名……

翻看马原早年的《零公里处》《白卵石海滩》《错误》,叙述何其精美,还有划时代的《拉萨河女神》,打破公认的规范和传统,第一次将叙述置于故事之上,使他成为文学上的英雄,引领中国文学从“文以载道”向一种真正有文学本意的复归。时隔三十余年,回头再看这些作品,其叙事才华和对结构的处理,文坛至今无人能出其右。

然而这位横空出世的大师,一直背对文坛,逃离喧嚣,逃离都市,逃离一切奖项,甚至被诊断为肺癌后毅然放弃治疗,用大货车将上海的家搬到云南西双版纳,花费七年时间及所有积蓄建起世外桃源“湾格花原”,并写出了《牛鬼蛇神》、《砖红色屋顶》、《黄棠一家》、《姑娘寨》、《纠缠》等一批影响深远的作品。

在云南西双版纳南糯山隐居的马原,过着“鸡犬之声相闻,老死不相往来”的生活,“以前读中文、教文学,对《老子》《庄子》这些书都没‘看懂’,现在则完全不同,我好像回到了童年,人类的童年。”

日子开始一成不变,自然的细节就被放大,马原看着竹子生长、蜘蛛鸟雀筑巢。他每天最早起床打扫庭院落叶、喂狗喂鸡,过着标准山民的生活,“一开饭,百来只散养的鸡就从山上山下四面八方聚拢而来,那个壮观的景象看了让人很激动。”

经历了劫后重生,马原说:“因为这场病,我开始关心起先前五十年里那些从未关心的时间命题:有上帝吗?有命数吗?人是什么东西?不知道上帝还给了我多长时间,三年?还是三十年?三年有三年的活法,三十年有三十年的活法。”

大益文学五年作品精选集《曙》收录了马原复出后的重要作品《砖红色屋顶》,望如马原所愿,“诗意是一种弥散在周遭的感受。我最希望我的读者在阅读之后觉得很舒坦,就像读了好诗一样”。

在自己的身上,克服这个时代。

——尼采

2019年,中国女作家残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,成为获奖热门人选。“残雪是谁”的话题上了热搜,99.99、人一脸懵圈。

作为和马原同时期崛起的先锋派作家,八十年代“先锋派”作家们纷纷投向现实主义的怀抱之时,残雪却在“实验文学”的路上越走越远,令人望尘莫及。正如文学评论家陈晓明所说:作为当代最早具有尖锐的女性主义意识的作家,残雪那若即若离的独行气质难以归类。她与此前的中国女性的写作诀别,与同时代的男性作家分庭抗礼。

残雪的所有的小说都是精神自传,她的写作是向内的,是纯粹为自己的写作,走向心灵深处展现“灵魂的风景”。她的作品中环境描写具有浓郁的中国色彩,写作方法又是西方的,闪烁不定的意象构成了一种类似梦呓般的文本结构,被称之为“残雪的迷宫”。

作为中国文坛的一座异峰,残雪难以被模仿和超越。她的作品被译介到美国、日本、法国、意大利、德国、加拿大等国后引起轰动,成为作品在国外被翻译出版得最多的中国女作家,获奖不计其数。

其作品多次入选世界优秀小说选集,甚至成为多国高校的文学教材,日本翻译家近藤直子还创办“残雪研究会”。瑞典学院院士马悦然称之为“中国的卡夫卡”,美国作家苏珊·桑塔格说:“残雪是是中国最好的作家”。

然而相较于国际文坛的盛誉,国内评论界则安静得多,人们对残雪的实验小说态度暧昧。很多人反映看不懂,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,有种论调甚至认为,残雪的小说和早期的张艺谋、如今的贾樟柯拍摄的电影一样,是专门给外国人看的,呈现的是臆想中光怪陆离的中国。

对此残雪早已有清醒的认识,她在创作时没有想象的接受者,或者悲观地认为没有接受者,她说:“我的作品是写给下个世纪的人看的。”

在北京居住多年之后,残雪搬家到云南,继续深居简出的生活,每天花一小时写作,坚持跑步,不喜社交,极少公开露面……她将残雪的写作和残雪之外的写作,划开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。

去年,残雪的《女王》获得首届“大益文学双年奖”,收录于大益文学五年作品精选集《曙》。

回忆模糊不清,就给自我欺骗提供了机会。

——石黑一雄

歌手加德纳驾一叶扁舟,在爱人的窗台下,唱着几首往昔的情歌,回忆相知相爱。然而他不是为了纪念结婚周年,而是为了纪念最后的分手。

石黑一雄的小说《伤心情歌手》,为我们展现了生活背后人的彷徨,他笔下的人物以一种令人费解的方式,诗意地重构自己的情感,“最好的时光都在过去,都不再来……”正如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所言:石黑一雄的作品充满了“时间、记忆和自我欺骗”,“以其巨大的情感力量,发掘了隐藏在我们与世界联系的幻觉之下的深渊。”

这位深沉的天蝎座作家,年轻时是个嬉皮士,留着长发、背着吉他在美国到处旅行。他从15岁开始写歌,梦想成为莱纳德·科恩那样的歌手,但他寄给唱片公司的作品全都石沉大海。

未能如愿的石黑一雄,如今依然弹得一手好吉他,他把自己的每一部作品都看做是一首“长版本的歌曲”,始终贯穿着一种静水深流的气质,音乐的氛围和情绪。

石黑一雄不是日本作家,而是日裔英国作家,5岁多就随家人移居英国,每一年,他的家人都在计划返回日本生活,但是这一天始终没有到来。

英语就是几乎他的母语,他的日语“很差劲”,石黑一雄自己曾说,“如果我写了一个假名……我相信没有人会说‘这家伙让我想起日本作家’。”

从一开始,石黑一雄就刻意淡化移民身份,立志创作“国际化”的小说,他的写作是很英国式的。但作为一个日本移民二代,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目光聚焦在母国日本,日本文化仍然在他的文化基因里。

“读他的小说,既能感受到日本文学中淡雅朴素的距离美,又能体会到英国人隐忍克制的性格。”村上春树说:“我阅读石黑的作品时,从来不曾失望过,也从未感到不以为然。”

石黑一雄的《伤心情歌手》获得首届“大益文学双年奖”,收录于大益文学五年作品精选集《曙》,如其所言:“作为一个作家,我更关心的是人们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,而不是实际发生了什么。”

一场惊心动魄的阅读你不来吗

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。

在中国,热爱苏轼的人很多。北宋有个学者叫章元弼,娶了美女为妻,婚后妻子发现丈夫整夜读苏东坡的诗,对自己不理不睬,赌气对丈夫说:既然你爱苏东坡胜过我,那么把我休了。没想到,章元弼真把她休了。

宋神宗也是苏东坡的粉丝,宋史《苏轼传》上写道:“神宗尤爱其文,宫中读之,膳进忘良,称为天下奇才。”秦观的名言甚至是:“生不愿封万户侯,但愿一识苏徐州”(苏东坡当过徐州太守,人称“苏徐州”)。

诗人于坚也是苏轼的粉丝。他说:“我青年时代就热爱他的所有诗歌。他的诗赋我背过很多,那时候20岁,正是文革时代,他的作品很难找到,只能地下传阅。”“苏轼的全部写作都是在告诉怎么生活,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有超越性的人,超越性地在世人。”

于坚,字之白,文人,祖籍四川资阳,生于昆明。

文人一词,在中国传统有非常高的地位,但是现在已经没落了,基本上已经成了一个饭碗了。忽然有一天,于坚觉得还是要回到中国古代文人的那个传统,于是给自己取了字,来自《庄子》的“坚石之白”。

“今天,回到传统,就是先锋。20世纪以来,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,我们成了四不像,不是西方又不是中国。在西方,文艺复兴的灵感也是回到希腊。而我,要回到本源的地方去。”

对于《朝苏记》,于坚感性地说:“四十多年来,朝拜苏轼的故乡(四川眉州)一直是我的宿愿。也许那个圣地在无数时间之后,面目全非,原址随风而散,但那块地还在,天空还在,盐巴还在;某种诞生过圣者的气象、氛围、土色、味道、日光、星光……还在。”

游历苏轼故里之后,于坚这样叙写此行的感受:“天地有大美而不言,文道法自然,师从造化,苏轼是伟大实践者。借着这些不朽的文字,我们仿佛还可以遇见苏轼本人,我们依然可以再次觉悟何谓生活;再次思考,我们是谁,来自何处,要到哪里去。”

《朝苏记》中大量引文的排列、组织,部分读者反映有明显的阅读障碍。但是于坚认为,阅读障碍,正是这个文本最重要的东西。“引文比写作更难,因为要下更多功夫。读者只能要么静下心读,要么完全不读。”

大益文学五年作品精选集《曙》收录了于坚首发于大益书系的散文《朝苏记》,于坚说,“我不会为了读者的阅读趣味而写作。我觉得,我也不需要很多读者,甚至,一个读者就够了”。

风后面是风,天空上面是天空,道路前面还是道路。

——海子

生于1989年的余静如和她的作品《去云南》,作为最年轻的存在,在《曙》中显得那么引人注目。她是一个外表文静、内心澎湃的姑娘,对待自己的作品极其严格,不断打磨推敲,甚至不惜推到重来,在复旦写作班时导师王宏图经历了她没完没了的修改,“几乎被搞疯”。

《去云南》不是一个婚恋故事,而是借婚恋题材,关注的还是像冰冷的石头和灰扑扑的尘土一样的命运,以及人的孤独和软弱。云南成为了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意象,反映了现实生活的乏力和绝望,有陪伴,有崩溃,有不甘,有反抗,有妥协,有忍受。

对于文学,她是有困惑的:“父辈真正处在一个热爱文学的时代,他们那个年代读文学院是很了不起的事情,但到我们这一代有点‘灰溜溜’的感觉,我们读了中文系只会被亲戚们担心找不到工作。”

这种绝望和迷茫不单是她个体的,更属于这个时代,属于全人类的。余静如以女性作家独有的细腻和敏锐,在极小的切口呈现个体与现实的交锋,构成了当下年轻一代生活的缩影。文如其人,她的小说静水流深,有一种溪流入林般的静谧效果,其下暗涌激流。

大益文学五年作品精选集《曙》收录了余静如的小说《去云南》,她对写作还有许多的期待和未竟之梦:“超越自己所处的时代是很困难的事情,我希望这个时代有人做到。”

先锋即自由。

——尤奈斯库

现在我们谈论先锋,似乎有些不合时宜,好像先锋已经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往事了。现在这个喧闹浮杂、急功近利的时代,还有先锋吗?

马原曾哀叹“文学已死”,那个沉淀了无限诗意的民族,似乎离我们真实的生活越来越远。然而,灵魂毕竟需要寻找栖息之地,尤其在这个后疫情时代。

如果文学先锋们已无力去反抗业已成为陋习成规的教条、模式和“圈子”,不敢向传统文化的教条和信念发起挑战,这样的写作,究竟是“扎根现实”,还是“困于现实”?

《庄子·达生》中有一篇梓庆削木的故事,讲的是有个普通的木匠叫梓庆,他做出的祭祀时挂钟的架子,人人见后惊为鬼斧神工。鲁侯召见梓庆,问其中的奥秘。

梓庆说:“没有什么奥秘,只是我在做之前,首先要用心斋戒,静心。”

“斋戒到第三天时,我可以‘忘利’,把那些为自己得到功名利禄的念头全部扔掉;到第五天时,我可以‘忘名’,别人对我赞叹也好、诽谤也罢,我都已经不在乎了;到第七天时,可以达到‘忘我’,不为外物所动。”

“有了这样的心态,我就拿上斧子进山。一眼就会看到合适的木材,砍回来随手一加工,它就成为现在的样子。”

于作家而言,先锋最大的意义或许在于“自由”二字,只有忘利、忘名、忘我,忠实个人的自由写作,先锋文学才有可能继续前行。

而大益文学院存在的意义,也正是扛起先锋之旗帜,关注那些力图走出困境的写作者,绝不妥协和撤退,不为迎合大众走向通俗化。

马原、残雪、石黑一雄、于坚、米莱博、宁肯、陈东东、吉狄马加、王家新、寇挥、李浩……翻开大益文学五周年作品精选集《曙》,这些作家以他们的作品对“先锋之困”作出了回答:先锋精神远未“终结”,先锋作家们一直“在路上”!

只要文学活着,先锋就不会消亡;只要文学还在发展,先锋的探索就永远不会停止。合辑《曙》集聚了当下中国最具代表性的先锋文学作品,期待这些文本构成中国文学“异质化”写作的样本和明证。

大益文学院将于7月31日晚在昆明麦田书店举办“昆明之上——诗与歌之夜”活动,于坚、胡兴尚、马丙丽、杨蕊、田应时、姜莞莞等诗人将到现场。

活动现场购买新书《曙》的读者,有机会获得活动嘉宾亲笔签名哦~

不能到场的读者,也无需失意。您可进入大益文学微店购书,同享一场阅读的盛宴。